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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松港出發,搭乘專車向西行,來到繁忙的多度津港口搭乘包船,已是一個半小時以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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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左右的航程,導遊介紹高見島給我們認識。第一個問題是「你們想,島上有多少居民,提示各位: 120人不到?(2100人不到?(3200人不到?」40名團員七嘴八舌猜測,公佈答案是「18人」。此外,據她的說法,高見島全是陡坡,有很多階梯,大家要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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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品外觀和內部一覽;和今天的導遊Yoshi合影,她曾在廣州住了4年,很努力的要把生疏的華語撿回來導覽)

「老天,我們究竟是要去什麼樣的地方。有東西可以看嗎?」一上岸,一個醒目、白色雪屋似的裝置挺立著。原來,創作者以白色類似岩石的雕塑,說明岩石在人們生活中,可以是路標、建築、神社,自然風化或是時代的改變,會讓它有不同的意義。在港口邊的白色「岩石」,提供連結居民和訪客晤面的新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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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見島山丘連綿,陡坡高約300公尺,離開位於南部山腳下的港口往山上走去。島上全程是徒步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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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口,主辦單位貼心的提供「愛心手杖」,歡迎自由取用,幫大夥兒省點力氣。路旁一卡車的長頸鹿,是累癱了嗎?還是給我們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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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呼吸、緩步向前。沿途說明牌告訴你,坡道、石牆有著350年以上的歷史。山城上,雖然沒有很多農地,數百年以來,島上曾有1500人以上的居民,以航海和打魚為生。高見島也曾因生產除蟲菊而致富。只是近年來,人口劇減,常住居民只剩20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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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見島歡迎你」,巨幅旗幟四處飛揚,在驕陽下分外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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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些像是九份,房舍、村落都呈階梯狀排列在斜坡上,曲折、狹窄的階梯引領你下坡,進入你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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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先用餐,順著工作人員指引來到餐廳。眼睛一亮,藍天碧海在腳下,風光明媚,無可匹敵。拭去臉上汗珠,海風拂面,好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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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環視四週,兩張不規則的大桌,一白一藍,剛好容納我們這組、來自各地的遊客20人。其中好幾位是昨天同團出遊的,還真是有緣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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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姝同行,左起:高惠宇、嵇若昕、陳景怡、朱惠良、余思宙、Sandy Liu)

原來這個梯田式的餐廳本身也是件「藝術品」。一位由日本北川前來的人,負責在藝術祭期間提供義大利式簡餐,之後如何,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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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上下下台階,小心翼翼穿梭在各破舊的房舍中,斜坡一路向下可以連接海邊。不同角度飽覽山景、海景,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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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的藝術品和它的風景一樣,不容小覷。欣賞各方大家如何利用傾頹、廢棄,早已無人居住的房舍,展出他們的創作,捕捉最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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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紀錄」: 以拍攝破房的照片和被遺棄的舊照片為題材,製作讓人想起過去的繪畫,提出關於靜靜停滯在房屋中的時間與我們生活中流動時間的對比,發人深省。)

各人手法不一,媒材不同,發想都是來自實地造訪高見島,瞭解這裡人去樓空的狀況後著手創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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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驗感受看得到的大自然和不可見視的內涵」:丟棄在舊屋中的照片、器物,固然是取材的來源,庭園中鑽出泥土的小草堅強生命力,也帶給藝術家靈感,透過繪畫和石頭構成的裝置藝術來表現高見島本身的“內涵”,那股深藏地下、看不到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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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相識多年的老友)

坐在廊下,眺望瀨戶內海。細細琢磨古老民房中與外部完全不同的寬敞神秘空間,參觀者彷彿從島的外側進入島的內部,接著進入自己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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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現的生活記憶」:島上的空屋對藝術家來說,彷彿懷抱過往居民的生活和記憶,在空屋中掛滿白色細細的不銹鋼線,再用聚光燈照射,打造出不銹鋼細線在黑暗中浮現的空間,這是學習過織品的藝術家特有的纖細表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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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舊家」:切割成不同大小的壓克力板,銳利地進入老房屋內部,光線射入,照亮室內。隨著時間變化、光影毫不留情的貫穿室內,凸顯受時代潮流擺佈的島上狀況,人們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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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 Time No See,好久不見」,要打造一個重逢的場所。藝術家Paranoid Andersons 拆解一棟空屋,把所有拆卸下來的瓦片、柱子、門、窗、鍋碗盤瓢等,重新組合,在瀕臨、眺望瀨戶內海的海邊組裝成新的藝術品。當左鄰右舍前來時,「好久不見」自會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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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者也在拆解舊屋的過程中,學習了島上的房舍建築、歷史、文化和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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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走下來,兩腿無力,加上熱浪襲人,好累。但是,心頭鼓鼓的,一方面是因為藝術家的表現手法讓人激賞,一方面,深深感受到那種家園廢棄、人去樓空、前途何在的茫然感,想到自己走過的路,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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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要離去的時間了,在接待中心,看到一個專輯,針對2019瀨戶內藝術祭秋季展主題提供了一些照片給訪客觀賞。標題就是「懷舊:島上風景,生活和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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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中,我們遇到一位上海姑娘(上圖:右上),春季就加入了志工隊伍「小蝦」隊,在其他島上服務。秋季再次前來幫忙。「我喜歡這裡,海島上的風土民情」。其實早先的擔心是多餘的。藝術祭舉辦的目的就是藉由藝術創作,吸引外來訪客,同時動員島上居民。雖然三年一次,而且在高見島只有秋季才加入。在有計畫的運作下,工作人員、志工從外島前來支援、協助,讓展覽順利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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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居民也樂觀其成。這位婦人負責服務中心的工作,熱心待客。交談之下發現我倆是同年,連忙拉著合影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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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要繼續下午的行程,造訪本島。真沒有想到,在這偏遠的高見島,不預期的「撞見」太多美麗的人和事務,值得細細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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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喲那拉!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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