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墨畫?不是。
風景畫?錯!哦,也對,是風景構成的美麗畫面。離開甘孜前往下一站的中途,在公路邊上看到這個美麗的「卡薩湖」。
日正當中,自高處俯視,整個湖區全在眼底,秋色中,散發獨特的魅力。「之」字形的公路可以把旅人帶到谷底。當地藏人把卡薩湖視為聖湖、母親湖。因為深谷中本來沒有湖水和溪流,居民生活艱困。在村裏一位老者虔誠祈願108天後,經神明指點,找到一塊酷似青蛙的巨石下湧出了涓涓清水,年復一年形成了卡薩湖。從此,居民得以春耕秋收,感念之餘,尤其在孩子滿月時,一定要背上孩子繞湖一圈,念佛祈禱。
正因為受到聖湖般的崇拜,卡薩湖維持了人、景、自然和諧相處的狀態。碧藍的湖水、四週是綿綿的山巒,向上、向上,伸向藍天白雲中。湖景四季樣貌不同,此際一片枯黃,卻無肅殺氣。據說,這裡是川西北路最大的水鳥棲息地。雖然無緣親近,但是有緣遠觀,足矣。
從成都出發向西,沿著318公路,號稱是最美的「國道」,可以直達西藏。沿途環山、繞山、穿山而行;忽焉在谷底、忽焉在山之巔。「天路十八彎」,環繞山頭又山腰,對駕駛來說,固然是一大考驗,對坐車的人來說,也要抵得住左搖右幌。
(行經八美地區,我們的嘻笑聲吸引了一位同樣喜好攝影的康巴藏族青年主動介紹當地風光)
好在全線景色隨著高度變化,加上進入藏區,特有的濃濃藏族風情,絕無「冷場」。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全線最高點,海拔4,718公尺的卡子拉山。站在山巔,俯仰天地之間,大有我欲乘風歸去之感。
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在3,500~4,000公尺的高原上活動,繞經高爾寺山、剪子彎山、海子山等崇山峻嶺,或遠或近。天穹是如此藍、空氣是如此乾淨、雲朵是如此變化莫測。
來到甘孜寺,雖然無緣進入大殿參拜,庭院的光與影,足以讓我們把玩許久。
精彩的光影都在下午五點以後出現。我們「伺機而動」,隨時準備下車,捕捉美麗的瞬間。
時機這麼湊巧,路經一處平原,前無遮擋,夕陽西下時老天一個大爆發,讓我們目睹一場精彩的夕陽光影秀,真是緣深、緣聚。
老天給了美景,也有奪回的時候。我們行經的地方有不少是地震帶。中午打尖的的爐霍縣,整潔、漂亮,從山間下來,看到如此市容,讓人眼睛一亮。回來查資料,才知道,1973年2月6日一場8.2級大地震,造成這個入藏要衢毀壞性的破壞不說,還造成長達90公里的地表地震斷裂帶,當地還有紀念館。鄰近的卡薩湖就是地表拉扯後,鮮水河斷裂走滑形成的斷陷湖。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大地震,當時的慘狀猶記腦海。很巧,結束高原行程返回成都時,我們路經汶川。事隔多年,這裡已經是個全新的市鎮,高樓大廈櫛比鱗次。我們導遊當時人在成都,談起地震餘悸猶存。大自然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覷。
蜀道難行,曾經是事實。如今道路平整易行,帶隊的郭炳東老師回想十多年前騎馬進景區、住帳篷等艱困情形,感觸尤深。不變的是大山依然挺立,大河依舊奔馳,美景當前,有緣至此的旅人何其有幸,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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