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行程,在拉薩搭機飛成都。飛機凌空升起,雅魯藏布江在腳下奔馳著,公路跨江而過,有如長龍,十分壯觀。
腦際閃過二十年前初訪西藏時,從成都飛到拉薩機場那種莫名的興奮。
沿著雅魯藏布江河岸前往拉薩市區,摩崖造像就在身邊,我們臨江而立,親近那嚮往已久的大江,感受高原清新的空氣。
如今,高速公路四通八達,串起各個城鎮,帶給人們莫大的便利,但是,要想一親雅魯藏布江的芳澤,已不是那麼容易。
沒有幾分鐘,雪山出現了,不是單一一座高山,而是連綿不斷的山連山,峰連峰,有如洶湧波濤氣勢驚人。
望著機窗外的美景,過去九天時間中的各種場景一幕一幕閃現在眼前。
是的,我們在西藏高原上由東向西,翻山越嶺,走大道、登山路、穿小街。從桃花嶺到古碉樓,從白雪皚皚的雪山到清澈如鏡的高山湖泊、追夕陽守日出、從小鎮到大城。
我們看布達拉宮的白天和夜景、走訪藏傳佛教的代表性寺院、親眼目睹藏民禮佛的虔敬,一步一跪一磕頭,法輪長轉,祈求庇佑,風景再美,最美的還是人吧。
在雪域高原平均海拔3500公尺上,按表操課,偶有插曲,總能順利達到目的,探尋美景,「攝」獵目標。從到達林芝的第一天起,團員們相互提醒注意保暖,不能感冒、放慢行動、不要吃太飽、記得按時服用防止高原反應的藥。
一路下來,雖然沒有不能適應,但是頭兩天多多少少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覺,沒有胃口,於是開始算日子,還剩幾天就可以回去了。所幸,沒有大礙。遇到吃風味餐時,絕不放過。這天,在高原上我們吃活魚,雅魯藏布江中的魚,是當天上午現釣的。老闆當場剖魚下鍋,兩種不同口味,原味及麻辣,各取所需,同樣鮮美可口。
西藏高原的雪山、大川,傲視世界。特有的文化,讓人著迷。二十年前初次踏上這塊土地時,感覺有如登上天堂,天那麼藍、山那麼高、湖水深邃清澈,那麼的不真實。
二十年後,一個衝動的決定,無畏年紀已長、華髮滿頭以及可能的高原反應,再度踏上這塊土地,當然希望重溫那特有的氛圍。
然而,西藏變了,河山依舊,所到之處,所見所聞,說明西藏各地無論市容、交通、人民生活、都已大步邁向了現代社會。過去,一種純樸,是的,純樸無華的民風,在這大自然特別惠予的天地間處處流露。如今,走到各地,想要聞嗅特別的「藏」味,有些困難。
街頭的腳踏車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各式汽車、摩托車。景點前滿是自駕旅遊的人們。公路上大型貨車一輛接一輛,遇有路況,個個爭先恐後,塞成一團,形成另種風景。
〈攝於米拉埡口,海拔5013公尺,此行最高點。安然通過考驗,阿彌陀佛〉
高原上一路行來,縱有艱辛,是體力的大考驗,所幸都能安然渡過。學會「不逞強,量力而為,慢慢來,放鬆心情,欣賞眼前的美景」,是勇闖西藏最大的收穫。當然,還要感謝佛祖的庇佑,扎西德勒!
機窗外的風景是那麼動人,引人入勝。雪線逐漸下降,山巔僅餘殘雪,地貌告訴我們,即將遠離西藏高原接近四川了。
隨著時代巨輪的推動,西藏對外門戶的開放,大量遊客湧入,帶來了無限的商機,不可避免對本土特有的西藏文化產生衝擊。現代化是必然,追求生活水準提升、進步,任誰也擋不住,無法拒絕,但是如何在保存既有文化特色與物質文明之間取得一個平衡點,是所有人費思量,要小心拿捏的。
好了,不想那麼多,成都雙流機場在望,另個世界在等待我們呢。